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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9章 “你竟敢如此嫁禍吾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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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9章 “你竟敢如此嫁禍吾父。”

吳氏帶著家人一路走走停停, 小吳氏懷中抱著女兒孫尚香,滿臉驚惶的靠在吳氏的身旁,連聲音都不敢出。

等到了一個小鎮後,車隊才停了下來。

“夫人, 今夜我們便在此處修整, 還請夫人下車。”車簾被倏然拉開, 一個紮著高馬尾的女子眉眼含笑的探頭進來說道。

被小吳氏抱在懷中的孫尚香頓時眼睛一亮:“公孫姐姐。”

“尚香, 快出來吧。”女子對著孫尚香招了招手。

孫尚香不顧小吳氏阻攔,便掙脫了她的懷抱,站起來就小跑了出去。

“主母,這……”小吳氏焦急的轉身看向吳氏。

吳氏對小吳氏的小家子氣有些無奈, 僵著一張臉搖搖頭:“不礙事, 你別擔心。”

小吳氏頓時苦了臉, 一臉泫然欲泣。

心道被帶出去的不是你的女兒, 你自然是不擔心了。

可縱使心底再有意見,此刻也不敢多言, 唯唯諾諾的跟著吳氏下了馬車,進了院子,裏面早就被先過來的人收拾好了,吳氏帶著自己的兩個兒子先進了後院,小吳氏一邊擔心自己的女兒, 又不敢獨自留下,連忙急匆匆的跟了進去。

“陛下既然下了旨, 這些人必定會護持我等, 你又何必這般作態?”吳氏對這個庶妹已經有些不知該說什麽了。

小吳氏坐立不安, 最終拿著墊子跪坐在門口, 不住的往外張望。

“主母, 那些女子,各個輕浮,尚香若與她們太過接近,我害怕……”

“閉嘴!”

吳氏猛地一拍桌面,目光銳利的看向小吳氏:“我不管你心中怎樣想,但是此去許都,我望你謹言慎行,如今我孫氏一門正是風雨之際,莫要讓我再聽這般的話,否則的話,莫怪我無情。”

“是……是……”小吳氏聞言,立時驚惶跪倒。

吳氏看著這樣的小吳氏,憂愁的嘆了口氣。

猶記當年她與孫堅成婚時,孫堅還並不是後來的長沙太守,他年輕氣盛,意氣風發,二人夫妻情濃,誕下長子孫策,次子孫權後,孫堅更是一路高升,後天下大亂,諸侯紛紛以伐董之名,爭奪天下,孫堅去了,卻再也沒回來,她跟在孫堅身側,眼界是有的。

如今陛下下旨召她入許都操辦權兒婚事是假,恐怕是要用孫策,以她為質子為真。

陛下這是不信任孫策,卻又不得不用他。

如今她們孫家就好似站在懸崖邊上,踏錯一步都萬劫不覆。

莫說犧牲孫尚香一人,便是犧牲她這個孫堅嫡妻,只要能重振孫氏一門,能為夫報仇,她也在所不惜。

孫尚香不知自己親母心中所思,此刻跟著幾個七秀弟子後面轉來轉去,她是家中唯一的小娘子,吳氏自然比較寵愛,所以性情也十分的大方可人,與這些七秀弟子很快便熟識了起來。

七秀弟子們各個身段柔美,性情既溫柔又爽朗,再加上各個身背雙劍,頓時就將孫尚香給迷住了。

等天色將晚,孫尚香不得不回來時,臉上還掛著依依不舍的笑。

“母親。”她進了院子,看見吳氏就小跑了過來。

“回來了?”

吳氏掏出帕子為她擦擦臉頰的汗:“快進去換身衣裳,莫要站在迎風口。”

“是,母親。”孫尚香連忙進去換衣裳去了,進門之時,看見小吳氏欲言又止,縮了縮脖子趕緊跑了。

這一夜,吳氏一夜未睡。

更深露重時,一粉衣女子輕輕扣了扣她的房門,吳氏打開門,看見傍晚時見到的那個女子,手裏拎著個食盒。

“夫人,這是孫師叔特意吩咐的。”

吳氏楞了一下,伸手接過,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那女子:“孫……師叔?”

“是,令公子已經拜師豫州牧,如今乃是秦嶺少林一脈的脈主,此事暫且不宜聲張,還望夫人心中知曉便可。”身著粉衣的七秀弟子掩唇輕輕的笑了笑:“孫師叔要迎娶的人可是我們的師父哩,親家夫人,日後咱們便是一家人了。”

吳氏有些懵的看著七秀弟子。

“夜深了,親家夫人早些睡吧,我先回了。”

說著,轉身便離去了,腳步輕盈的踩在地上,竟無一絲聲響。

吳氏心神不寧的關上房門,坐在矮幾前,也不知發了多久的呆,等回過神時才發覺,那食盒竟然還被自己抱在懷中,她打開食盒,裏面有一小鼎,小鼎裏面盛放著一碗湯,摸了摸小鼎,已經冰涼。

她沒喝,卻莫名的感覺到一絲安定,漂浮在半空的心,終於落了下來。

第二日一早,天還未大亮,一行人就再次啟程,此次吳氏拉著孫尚香坐在自己的身側,與她一路暢所欲言,小吳氏幾次三番的欲言又止,都被吳氏給攔住了。

孫尚香見親母被這般對待,心中雖擔憂,卻也只能陪伴在嫡母身側。

這一路走一路停的,竟然走了兩月才到了許都,而在這期間,阿婉已經呆著唐藥兒去了一趟巨野,又回到了許都與曹操碰面,在許都住了兩日後便急匆匆的回到了陽翟。

回到陽翟的第一件事便是招來孫權,將孫策前往揚州之事告訴他。

孫權聞之,萬分擔憂,詢問再三,方才不問。

回去的路上,孫權恰好碰上了唐藥兒,唐藥兒乃是秦嶺的大師姐,跟隨阿婉身側日久,孫權便迎上前去:“師姐。”

“孫師弟,有何事麽?”

“確實有些事情要詢問師姐,不知師姐可有空閑。”

唐藥兒點點頭:“我此時無事,你直說便是。”

“剛剛聽師父說,前些日子你們去了巨野?”

“你是問你兄長之事?”

孫權苦笑:“師姐可真是神機妙算。”

“當不得。”唐藥兒謙虛一聲:“若問你兄長之事我倒是可以解惑,你且說你想知道什麽吧。”

“我聽師父說,她遣吾兄入了揚州?”

“嗯。”

“可揚州袁術……”孫權抿了抿唇,眉心微蹙,顯而易見的擔憂。

唐藥兒看他的模樣,也不由的嘆息一聲,她對孫權的擔憂還是明白的,只好安慰道:“莫要擔憂,袁術病重,命不久矣,如今乃是入揚州最好時機。”

若不是龐統去揚州轉了一圈,袁術也不會病的這麽容易。

可有了龐統,她們得到消息的速度,也是最快的。

“竟是如此麽?”孫權這下子是真的驚訝了。

他當初年幼,跟隨父親見到袁術已是多年之前的事,記憶已經模糊,可袁術挺拔,那身姿卻印在他腦子裏,如今卻告知他袁術病重,這多少讓孫權有些震驚的慌。

“所以暫且不用擔憂你兄長。”唐藥兒對他點點頭,然後便準備離去。

走了兩步又停住腳步回頭:“對了,還有件事不知你可知曉,前些日子陛下下了旨意,已有人前往曲阿迎你親母入許都行宮。”

說完,唐藥兒便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
只留下孫權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站在原地。

另一個聽到‘袁術病重,命不久矣’的人則不僅僅是驚訝了。

阿婉站在地牢裏,面前的榻上靠著一個人,他的四肢被青銅鎖鏈鎖在了榻上,除卻那一塊地方,別的地方哪裏都去不了,這會兒他臉色蒼白,冷汗津津,漆黑的發絲黏在臉上,正用仇恨的眼神看著阿婉。

“那謝昭……是你的人。”袁耀顫抖著聲音說道。

“是。”

阿婉點點頭,一邊緩緩屈膝蹲下:“謝昭,本名龐統,乃是我的首徒,自然是我的人。”

“你們早就謀劃我父?”

“當初陳留一戰,雖說利用此戰解決了張邈,可到底是損失手下萬餘兵,總要為那些百姓報仇的。”

袁耀嗤笑一聲:“你乃曹操之女,如今又對我父動手,我若不曾猜錯,曹操那邊,恐怕對冀州已有對策了吧。”

“公子如此聰慧袁公竟不知曉?”

袁耀臉色一僵,自然想到這些年自己在袁術眼中與廢物一般無二的境遇,若不是他乃袁術獨子,恐怕早就被袁術拋諸腦後了。

“你莫要說此話羞辱於我,士可殺,不可辱,你若想從我口中得知我父之事,我只勸你莫要癡心妄想。”

“這怎能說是羞辱呢?”

阿婉站起身,俯瞰袁耀:“我也無需你告知我袁術之事,他的一切,我的人自然會查,反倒是你,難道就絲毫不擔憂你母親如今的境遇麽?要知道,當初你母親可是背著你父親千裏迢迢帶你來陽翟找我,如今你醒過來了,你母親呢?”

“你把我母親怎麽樣了?”袁耀猛地坐起身來,掙紮著要下床。

鎖鏈的碰撞聲淩亂而清脆。

“你母親不在我手裏。”

袁耀的動作頓住。

“不過,我知道你母親在哪。”

“她到底在哪?”

“我可以告訴她如今所在,不過……你得幫我做件事。”

袁耀攥了攥手指:“什麽事?你說,只要我能辦到。”

“很簡單,不妨事的。”

阿婉對後面的人招了招手,很快就有人搬上來絹帛和筆:“你給袁氏一族去封信,以你阿父的口吻去信就好。”

袁耀拿起筆,問道:“內容為何?”

“就寫‘陛下年幼,病容消瘦,曹操狼子野心,挾天子以令諸侯,吾等袁氏,本姓為陳,陳乃舜之後人,以土承火,得應運之次,漢庭式微,已至末途,代漢者,當塗高也’。”

袁耀聞言,寫到‘代漢者’之時,手一抖,筆從指間滑落,落在絹帛之上,留下大大的一塊墨痕。

這封書信,毀了。

“你竟……”袁耀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:“你竟敢如此嫁禍吾父。”

【作者有話說】

袁術不稱帝,阿婉幫他稱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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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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